世界之窗门票【防弹-飞咻】绯色(34)-越人说苑

【防弹/飞咻】绯色(34)-越人说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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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昨晚我睡得好安稳。”
他闭着眼睛,口齿不甚清楚地在闵玧其耳边低低说这句话,闵玧其刚想把他推下身的手,就这么停了一停。
读多了野史志异,前人笔下神怪百面,而受蛊惑的人类面孔千篇一律。
轻信,痴情,听了妖几句虚言,便要奉上须臾一生,去撞屹立不倒的南墙。
闵玧其曾是冷面看客,背手看旁人在荒唐爱意里生死盘桓。而如今枕间桃花香气经久不散,身旁妖异少年从梦境里走出执住他手,张口便谈无从考证的遥远前世,不由分说纠缠着要重做恋人。
思量半晌,闵玧其轻手轻脚地从金泰亨怀抱里挣脱出来,翻身下床。怀抱一空金泰亨便惊醒,起身看闵玧其还在房中,才放下心揉揉惺忪睡眼。闵玧其一边套着外衫,一边想回身催促他快些穿戴整齐预备下人进房来瞧见,这边就有侍女轻轻敲门问
“四少爷醒了?”
闵玧其一惊,扣子错手,急急回头看床榻,早没了人影。
也是,妖该神通广大来去无踪,哪里需要担心这些。
默默笑自己思虑过多,侍女捧进早饭应声而入,看到乱糟糟床铺不由得愣了一愣。
“夜间觉得冰冷,便加了床被褥费舍尔泰格。”
侍女虽觉得奇怪,却也不敢多问。服侍着闵玧其洗漱更衣完,整理床铺时又看到枕间几片桃花花瓣,闻到四少爷房里桃花香味比平时更浓一层。闵玧其爱桃花,是闵府上上下下都明了的癖好。花季房中折枝装瓶从未间断瑞达恒,桃花香气却素来淡雅蹦迪八大扯,不比今日。
然而闵玧其不是好相与的性子,冷淡眸色一瞥,她便只好收拾妥当低头退下。
从窗边看侍女远去,闵玧其才轻咳一声
“你可以出来了。”
倒不是闵玧其以为的乘风而来或是凭空出现,金泰亨抱着衣服狼狈地从床底爬出来,脸上还蹭上了尘土利群网上商城。闵玧其忍不住笑出声来,金泰亨委委屈屈地去掸自己衣襟
“谁想到进来那么快…”
然而即使是如此狼狈的此刻,他也是极为漂亮的。日光下绝艳脸庞更胜昨晚,墨般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山川水色,鼻尖盈盈眉宇阔朗,一蹙眉一抬眼都是灼灼绯色。闵玧其瞧着,心想他一介普通书生,都想去为眼前人点燃满墙烽火。若是王公贵族见了这绝色,还指不定闹出什么倾尽江山求美人一笑的戏码。
然而这美人此刻就在他眼前咧嘴笑起来,温温软软毫无保留。
还有点傻乎乎。
闵玧其伸手去擦拭他脸上沾上的尘土,带自己都惊异的满腔柔情。肌肤相触,金泰亨熟稔地微微扬脸最萌小和尚,把脸颊靠在他手掌心。
大概真的是前世爱侣吧。
他垂着眼睛把手收回来,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泰亨。”
“那位…他是怎样的人?”
闵玧其斟文酌字,不知如何称呼前世自己,只好含含糊糊地问道。
“你们很像。”
金泰亨出乎意料地反应飞快,他随意套上外衫,挪到闵玧其桌案边坐下来,歪着脑袋看窗外。
“但是也有点不一样…”

4
元康十三年,谭国边境动乱,邻国新生政权急于扩大版图占领肥沃疆土,频频发动进攻,致使战火连天民不聊生。新晋武科状元闵玧其,精通兵法善于筹划,被封为统领派往战场。
这时金泰亨初入人世,却撞见动荡年代看尽人间疾苦,与他听说的人间丽景完全不同,本盘算着再过几日便回落泉山逍遥自在去,一同下山的玩伴朴智旻却撺掇着不如离开谭国跑得更远些玩耍。正是拿不准主意摇摆不定的当口,这日他在巷子里救下被欺凌的小乞丐,却把自己给搭了进去,几个壮汉堵住他去路小池诗配画,猥琐眼神从头顶看到脚底
“这么个漂亮后生,卖去做小倌咱几个的酒钱就有了。”
“卖去前咱兄弟们先玩玩。”
“瞧这细皮嫩肉,今日可真是有福。”
金泰亨懒怠纠缠,动动手指想施展法术吓走他们,却从斜刺里飞出一支羽箭,世界之窗门票擦着为首那人的耳朵过去,削掉一缕头发。那汉子怒吼一声四处张望夙云,咒骂着偷袭小人,便听见巷子拐角马蹄声哒哒,一手持弓箭一手拉缰绳的少年将士从马背上居高临下看他一眼,寒凉眼神比光亮甲胄更慑人
“下一箭便是你咽喉。”
嗓音沉沉,带着天生威重和些微醉意,而面庞偏生淡薄,狭长眼眸里光芒一闪即过。
有人认出他长相,开始胆怯地往后退,为首汉子却不知轻重向前一步,向少年脚下吐了口浓痰,下一句咒骂的肮脏话语还未出口,便看那人拉弓射箭不带半点犹疑,瞬时咽喉处一凉,鲜血迸溅在自己眼前。
剩下几人慌忙逃窜,将捂着喉咙奄奄一息的这人丢在一边。
闵玧其将弓箭收回背囊里,轻轻一拉缰绳准备回身离开,却有人拦住他去路。
金泰亨皱着眉抬脸看他
“你为什么要杀人呢?”
彼时春风初暖,小巷墙头有桃杏盛放,而马前这少年眉眼如画面庞精致,和他洁净眼眸相得益彰,凭谁路过瞧见都得感叹天工造物。
闵玧其也略略惊讶,却不是为这潋滟容光,而是为自己胯下以性子暴烈闻名的战马,竟能容忍一个陌生人这样张臂拦在面前,只是温顺地轻轻喷着响鼻。
“他们其实也没有对我做什么,你为什么就这样杀了他呢?”
少年见他不搭腔上门债,又开口问了一遍。
是烽火乱世。
襁褓中的婴儿被丢弃在路边,良家女在青楼日夜啼哭隆昌公寓,青壮年被送去浴血战场咬牙厮杀,留年迈父母苦苦支持温饱,地痞流氓四处滋生事端。
穷顿最能显露人性丑恶。
死去的壮汉已被闵玧其撞见数次,托了旁门左道的关系逃去兵役,在这片横行霸道,也进过牢狱说要痛改前非,刚刚出狱便又开始处处作恶。
闵玧其不觉得自己杀错了人。
而金泰亨偏要执拗发问,上目线深深,眼里盛满了闵玧其看不懂的东西。
他突然觉得烦躁心悸,开口答道
“让开欧阳祥山。”
金泰亨一怔。
在人世这些天,他靠着这美好皮囊,几乎收获了所有温暖善意,也见过最丑恶的欲望。却从没听过这样的冷淡口气,看他的眼神与看他人、看一草一木别无二致。
傲气和好奇一时涌上来,他神色一凛,眯起眼睛打量马上这人创天君,再开口时语气像带了刺
“你叫什么名字?”
闵玧其终于略带兴味地看他一眼
“举手之劳,不谢。”
小妖被话噎住,孩童赌气般把拦住他的手臂一放,自顾自走开了,嘴里还念叨着些闵玧其听不清的话。
念叨的是前些天旧书摊上看来的兵法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再见闵玧其的时候是金泰亨终于从市井街角打听来他姓氏名谁,籍贯何处,军衔军功,连他武举时胜负几场,何孟怀平日里最害怕爬虫还是猛兽都问的一清二楚,洋洋得意地潜入军营,打算把上次输的口角之争赢回来。
其实他本没这么好胜,对许多事都潇洒悠游,朴智旻问他为何非要再去找那兵士,他也答不上来具体缘由。
妖做什么,哪需要像凡人似的瞻前顾后,金泰亨想见闵玧其,就理所当然地去了。
不仅想见他,还想看他那张冷淡面孔上情绪波动的样子。潜伏半天瞧好了闵玧其正点着灯伏案看军报,金泰亨算好时机使了个现身咒,想到即刻便能大肆嘲弄闵玧其被吓到的狼狈样子,满满的笑意都从眼里溢出来。
寒光一闪,却是闵玧其的佩剑架上了金泰亨的脖颈。沙场出身的精锐将士空气异动都格外敏感,更别提不过百年道行的小妖这些小把戏。
金泰亨眨眨眼睛,嘴角笑意还没收起,百思不得其解怎么自己就先成了别人的俘虏,又后悔起当初研习法术的时候没能刻苦修炼。
闵玧其的剑只差毫厘便能伤他肌肤,话语也比三九天寒凉。
“谁派来的细作?”
“我自己来的…”
金泰亨老老实实地交代
“我也不是什么细作,我是妖,你们凡人这些纷争我不管的,只是我在人间头一次见到你这样的人,也不知为何就天天想着要来找你,智旻说这叫…”
他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耳朵慢慢变红了。
闵玧其听得一头雾水,锐利眸子里敌意却淡了些。
细作这样说法倒还是头一回听,这妖异少年虽不知从何而来为谁卖命,言语间倒是先透出股娇憨来,叫他想起家中幼弟。
金泰亨看他神色略有缓和,急忙岔开上句话,补充道
“我是落泉山上桃树化成的妖,但你放心,我不会害人的。不信你看前些日子那些人堵住我,我也只是想施个小法术吓走他们,不像你,一来便杀了他…”
“你说你是妖?”
闵玧其闻到不知何时充盈帐中的桃花香气,失眠多日而疼痛的太阳穴在清雅袭人芬芳里竟略有好转,凑近金泰亨嗅闻,果真甜香扑鼻与市面上卖的寻常香袋香囊不同。再一思量军营戒备森严守卫重重,能悄无声息潜入他帐中又毫无武功,说来也只有神怪之说才能解释。闵玧其自恃看人眼光极准不出差错,此刻他望进这少年波光潋滟的眸子里,神情分明冷淡,开口却是一句叫金泰亨也预料不及的吩咐
“今晚便待在我帐中罢。”
编辑 | 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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