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垂燊致敬2017:你能抵达的,比想象更远-张璐微记录

孔垂燊致敬2017:你能抵达的,比想象更远-张璐微记录

孔垂燊

近日和大学时好友闲聊,他感慨说自从五年前大一的时候相识,印象中的我从来都是行色匆匆异常忙碌,我稍微停顿了一下,心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又一年行将结束,回顾自己这一年,如果用一字来形容,依旧是“忙”,在这一年的最后一周,我和几个同专业的同学一道,在奋力翻译专业外语的最后一篇文献以及准备让人丝毫不敢懈怠的谢老师的课堂讲课以及即将到来的毕业论文开题答辩,可即使时间紧张,我还是在高铁上边想边写,以刻画这一年。应该说,从走向大学的2012年起,除了2015年末因精力有限未能动笔外基本每年年终我都会总结一下这一年,于是相继有了《回望我的2012》《幸福了吗?盘点2013》《行者无疆:再见2014》《告别2016:能落到地面上的,是一步一个脚印》,以及这次的《致敬2017:你能抵达的,比想象更远》。此刻是2017年12月26日晚上,我在西安北开往兰州西的D2667次列车上。

一年又要结束了。为什么要有年节这样的时间节点?不仅仅是因为地球的公转自转,更是因为人对时间的心理感受。一秒连着一秒,永不停歇的时间一往无前。然而,时序交替却赋予时间循环感,让人有勇气面对这线性流逝的不可逆,思考逝者如斯中的意义与价值。如今已经看不到一本日历由厚变薄,直到郑重地撕掉最后一页,一年的结束与开始,简化为手机屏幕上数字的一次微小跳动。时间到了这一刻,猛然发现,所有的告别与开拓,都将是一种砥砺。

2017年初的时候,《中国诗词大会》风靡全国,圈粉无数。舞台上是选手们对古诗词精通程度的比拼,屏幕下却唤醒了每个人共同的文化记忆和情感。我曾经多次反复看这档节目,为武亦姝、陈更、彭敏等选手的才华所折服,也为白茹云等普通参赛者的励志故事所感动。古诗词虽然“曲高”,但“和者众”,50、60后到00后,都有着咿呀学诗的共同经历和共同记忆。正是这共同的文化记忆,构成了文化传承的大众基础,所以《中华诗词大会》节目能够靠着“熟悉的陌生题”,大面积地唤起观众的参与感。尤其是在春节这个全家人围炉夜话、共享团圆的节日里,跟随节目一起回味那些年背过的唐诗宋词,让团聚别增了思接千载的文化韵味。
与武亦姝同时火起来的还有赵雷,一位民谣歌手,凭着一首《成都》迅速火爆。对于音乐细胞几乎为零的我而言,《成都》的词本身就是一首诗歌。“让我掉下眼泪的,不止昨夜的酒。让我依依不舍的,不止你的温柔……分别总是在九月,回忆是思念的愁”,抑扬顿挫的韵律、画面十足的文字,比起声嘶力竭的无端发泄,赵雷的笔触就像冬日的一缕阳光,给我们带来温暖而沉静的安抚。 
在武亦姝和赵雷火起来之后,他俩有两句话格外令人印象深刻。一句是,“人生需要不断感动,才能守住那些始终干净的东西”;另一句是,“文化在我们每个人身上的烙印终归会显现出它的力量”。“始终干净的东西”“文化的烙印”,表述虽有不同,但无疑,都是对雅文化的一种呼唤。拒绝那些虚伪的东西,用有意义的文化涵养心灵,这或许是赵雷、武亦姝在2017的年初带给我们带来的最大启示。
曾被视作年轻一代的80后90后,2月份被两句“无心之言”豁开了年龄焦虑。先是有媒体报道刺杀金正男嫌犯时用了“1988年的中年女子”的表述,引发热议;后是正走红的民谣歌手赵雷受访时的一句话被扒出,他说自己母亲“34岁老来得子”,这又给了许多80后以暴击。再后来,联合国官微“1992年生人已步入中年”的论断引发调侃一片,虽然调侃,却并非空穴来风,进入互联网时代以来,年龄及其代表的经验在很多时候,已然并不成为优势。一个有经验的人,未必能够得到广泛尊敬,有时甚至受到不屑。时代的发展,一再剥掉了经验的神圣感,即便一个“老司机”,有时也难以面对新问题了,徒叹“无可奈何花落去”。而且,经验的增长,往往以锐气的失去为代价,在这个敢为人先的时代,也有点气场不符。

当然,应该看到,人有怕老之心,实为正常不过。只是,当这种怕老成为一种集体焦虑,并且社会上确有一种机制放大着集体怕老,却是值得重视的。我们当然希望每个人都能正视岁月的递进,都能平常心地对待年轻与不再年轻,享受生命的每一段时光时,更应该追问,有没有一种力量的存在,破坏人们享受的心情?在当下的时代背景下,拿什么化解集体焦虑,显然是一道时代课题。
“每个人带着一生的历史,半个月的哀乐,在街上走”,四月底的时候,跟着俩师兄去了武汉,循着参加学术会议的机会,第一次踏上了江汉大地,在四天时间里,我们共同参加了华中师范大学纪念十月革命一百周年学术研讨会,见到了之前只在书中听过名字的诸多专家学者,会议间隙,在本科同学的热情招待下,我参观了武汉大学、登上了武汉长江大桥,参观了中共五大会议旧址,近距离感受了这座城市的风景与文化。初夏的武汉到处都是一片绿意,街头地铁到处都是年轻的身影,使我顿感这是一座充满活力的青春城市,尽管其历史渊源并不比国内很多城市晚。印象特别深刻的是中国社科院研究员吴恩富老师的一场讲座上,那些华师的大学生们参与的状态、提问的水平、互动的技巧,让我们顿感自己真是来自西北荒山。可能在一定意义上,我们需要向他们学习的还有很多。

七月初的时候,考虑到各种因素,我终于下定决心在兰大一院做了斜视矫正手术。这也是几年来迟早要面对的一件事情,从小到大我并无住院或者手术的经历,但当我自己需要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相信自己的力量足以应对。从住院前的检查缴费到术前签字都是自己完成,只有在手术当天早上才从家中叫来了父亲,手术过程因为是眼部局部麻醉,其他方面一切如初,所以真是感受到了锥心的疼,手术室温度很低,但是出来的时候我后背早已湿透,全程都在听着钟表滴滴答答的声音,也许是为了缓解紧张情绪,医生不停地和我进行对话,我很感谢那两位医生,手术进行得非常顺利,只有不到两小时就结束了。如果说我一直作为不依赖人的形象出现的话,那么在那一周时间里我无可避免地成为一个弱势人,老师、同学们纷纷去看望,甚至多次去医院陪我,对此我至今感念不已。

八月中旬,因为各种机缘巧合,我从西安出发,过黄帝陵到壶口瀑布再到延安,去了梁家河,亲身感受了一番陕北的风情。巧合的是,在我离开梁家河不久的8月19日,之前在《学习时报》连载过的系列采访实录《习近平的七年知青岁月》由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出版并在全国发行。很快引发了一场全民阅读的高潮,在时任校报编辑部主任吴老师的命题下,我后来写下了这样一篇读后感《青年的情怀从哪里来?》摘录如下:
没有惊天动地,没有激昂口号,没有华丽辞藻,没有雕琢粉饰,只有陕北乡亲的朴实方言和回忆过往的娓娓道来,只有淤地坝里奋斗的身影和夜色窑洞中苦读的灯光,却如涓涓山泉,在面世不久后即引发一场全民阅读热潮。一段时间以来,由中央党校出版社出版的系列采访实录 《习近平的七年知青岁月》成为街头巷尾的热议话题。在信息海量、资讯发达的当下社会,屡屡脱销断货、刷屏霸“圈”的这本书火在哪里?令人清夜扪心,发省良多。
某种意义上而言,《习近平的七年知青岁月》只是讲述了一个青年的成长故事。它凝结了几代人共同的生命记忆,中老年人能在其中找到自己的青春身影;青年人能从其中得到宝贵的人生启迪。这种问答式的回忆叙事,像一束永恒的光,超越了特定年代,依然照射着当下的青春世界,让我们在审视一个大国领袖的成长足迹之余,思考“青年的情怀从哪里来”这个深刻的时代问题。很显然,答案回荡在梁家河的田间小道,镌刻在亿万青年的掩卷深思中。
青年的情怀是在勤于学习的思考中孕育的。带着两个“死沉死沉”的书箱去报到、走了30里地只为去借一本《浮士德》,青年时期的习近平,在学习要求上没有考试考核,在读书内容上没有必修选修,面对极端匮乏的学习资源,他读得津津有味、孜孜不倦。在昏暗的灯光下,他读懂了脚下的黄土地、读懂了国家和人民。40多年的时空变迁,从黄土高原的窑洞,到繁华都市的街头,尽管斗转星移、世殊事异,但刻苦学习、勤于思考始终是青春激流中最为真切的呼声。因为,一个人的学习史,决定着他的精神长相,一个热爱学习、善于思考的人,心中必有沟壑,眼里才有远方。
青年的情怀是在贴近群众的牵挂中萌芽的。人民群众在习近平的心里,从来不是一个抽象的符号,而是一个个有血有肉的具体的人,是他对乞食老汉的“解衣推食”、帮老农找猪时的“随手就上”,是他四十多年后还脱口而出的随娃、黑子,更是他“我的黄土地的儿子”的深情自述和“以人民为中心”发展理念的掷地有声。尽管当代青年面临的生活环境与生存状态发生了历史性的变化,但对身边普通无数人的态度始终决定了我们的青春成色,能否在被放大的“评估风险”和随处可见“理性选择”之余倾听内心的声音,多一份“举手之劳”的善行,做一个“手有余香”的人,可能就照亮了一个心灵,为社会增添了一丝暖意。
青年的情怀是在直面苦境的担当中升华的。哲人所言:“雾气弥漫的清晨,并不意味着是一个阴霾的白天。累累的创伤,就是生命给你的最好的东西”,没有哪一代人的青春是容易的,心理包袱、现实难题、陌生环境,如果说这些“苦难”编织起了青年习近平的人生底色,那么对于现在的年轻人而言,生活向他们展现的,不乏公平的焦虑、生活的重压、竞争的加剧、以及“中年危机”提前的调侃,对于他们而言,成就梦想之路同样坎坷丛生。面对困境与磨难,人应该有怎样的抉择,迈出怎样的步子?不禁让人想起曾与青年习近平熟识的路遥在《平凡的世界》里力拔千钧的书写:苦难不是人生的负资产,艰辛不是未来的绊脚石。唯有永葆理想之火、赤子之心、奋斗之志,才是真正的青年情怀、青年精神、青年气质。
《习近平的七年知青岁月》甫一出版就受到广大青年们的由衷喜爱,它是给广大青年“精神补钙”的一部生动教材。它是一面镜子,为我们照出青春该有的模样;它是一个坐标,为我们指明青春应有的情怀,领悟人生真谛,靠的是经历而不是等待;破除成长迷雾,凭的是奋斗而不是观望。今天的中国青年,处在“我们前所未有地靠近世界舞台中心,前所未有地接近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目标,前所未有地具有实现这个目标的能力和信心”的伟大历史节点,更应当思考,你应该拥抱怎样的青春?你应该经历怎样的岁月?把握当下,方能不辜负、不虚度。

进入十月又开始了另一种忙碌,在学校相关部门和学院的安排下,我受命出任学校一重量级学生社团组织负责人,坦白而言,在学业压力甚大的研究生阶段是否去参与这些一度令我纠结不已(事实上此事动议于五月底,但真正铺开将近半年时间,期间我一度认为此事早已搁置),和本科时的经历几乎如出一辙,我鲜于从一开始积极主动投身于一件事情,但是当真正被需要的时候,我还是能坚持下去。11月3日,学校团委发出任命通知,11月8日,时任王乘校长亲自出席揭牌仪式和授旗仪式,我至今仍然清醒地看到,在全国各个学校此类学生组织雨后春笋、各类活动如火如荼开展之际,我们依旧面临着很多困难与短板,很多个夜晚,我面对电脑,思考下一步的方向,我将其喻为“创业”,近乎之前从未遇到的一次挑战,也许很艰难,但必须坚定走下去,正如我在授旗那一刻想过的,接过旗帜不过几秒之间,真正扛起这面旗帜却需要长久努力。我理解,对于一个新挑战的应对,并非没有价值。因为,对于生活和工作的理解和想象,决定了我们生命的广度和深度。总有人说,要是不能丰富对于世界的认识,那么书读再多,也不过是两脚书橱;去得再远,也不过是行走的相机。去理解不一样的人群,去走进不一样的生活,去思考不一样的现象,最终是为了去发现一个多元的、丰富的世界。让生活足够包容下所有的希望、梦想,所有的欢乐、悲伤,也足够安慰所有的不安、绝望,所有的犹豫、彷徨。

在团委诸位老师的关怀和安排下,在纪念‘一二?九’运动82周年的当天,学校举行“初心?使命?梦想”党的十九大精神青年讲述会,八零后党代表、甘肃日报社时政部首席记者徐爱龙学长、博士超哥与我三个组成了讲述阵容,这又是对我多年参与各类大型活动的一次突破。一是在平日里只听过名字的大笔杆子首席记者面前发言;二是天山堂的会堂相当大且要全程脱稿,对我而言,是一个全新的高度。经历了紧张与不安,去圆满完成一件任务,这或许就是成长。脱发少年与油腻中年如何猝不及防地与未来相遇?心里有什么火,就会冒出什么样的烟。即便外界不可预测,我们如果能勇于体验,去理解景深,或许也能够更好地理解那个永在变化的自己,更好地触摸那个永在变化的外在世界。



2017年度的最后一次西安之行,我是25号下午三点登上高铁,当晚六点到达西安北客站,第二天晚上返程。匆匆24小时内,见了不少老师和老同学,参加了我师旗舰社团建社30周年文艺晚会,我在那个组织的时间只有两年半,不足它成长历程的十分之一,却完全构成了我大学生活的全部,所以后来我印象很深刻的一句话是一位继续留在师大读研的本科朋友说“每次路过新勇学生活动中心,总会想起你”,在某种意义上,新勇活动中心承载了我的全部大学生活。我是大约傍晚六点半出了地铁,到达积学堂的时候晚会已经一切就绪了,期间我见到了大学四年当中的两任辅导员财哥和颢哥,在我进去的一刻起,那些熟识的老师、那些曾经的面孔一一呈现,我和他们依次打招呼问好,令我非常感动的是,仅仅因为一起开会有过几面之缘的七旬老教授郭欣根、后勤集体路总都还记得我的名字。晚会有个环节,邀请了三十年来不同时期的代表人物上台接受访谈,我忝列其中,期间在主持人的访谈中,我深情回忆了过往的岁月,曾经的点滴,在谈及对我的影响时,我说,对于我们而言,热闹是暂时的,即使我离开了,我想这种“稳重自持、从容自信、坚守自励”的品格是一直伴随着我的,也将继续影响着我。




后半年还给兰外院四个班的大一学生担任了一学期的思修课教师,从第一次上讲堂的紧张,到后来的习惯甚至间歇性怀念,这205个十八九岁的孩子们带给了我很多感动。他们让我真切感受到了一个不一样的群体,他们的想法、他们的生存状况、他们的情绪波动尽管与我们不完全一致,但那种对生命的热情、求知的追求是一致的。印象极其深刻的是在一次课前演讲上,一位男同学是笑着上台,最后流着泪下去,因为他讲到了自己外出打工、求学读书的经历、其间辛酸令闻者落泪,六分钟的演讲中全班同学四次自发性响起热烈的掌声。那一刻我很感动,因为当学生们把你当作朋友愿意敞开心扉时,这个教师就是成功的。他从讲台下来的那一刻我主动拥抱了他,当即宣布给他的演讲一百分。一周前最后一课,为同学提醒我们一起唱了《再见》,尽管我知道再见的机会很少,但真心祝福这些弟弟妹妹们,认识他们也是我这一年最重要的收获之一。
这一年,很多人离开了这个世界。“湍流卷不走的先生”中科院最美的玫瑰李佩先生、以出世精神做入世事业、被誉为“时代的良心”的周有光先生、“两弹元勋”任新民先生、著名文化学者、红学家冯其庸先生、著名数学家吴文俊先生、文艺理论家钱谷融先生、82版《西游记》导演杨洁、外交家钱其琛、“天眼之父”南仁东、将遗体捐献给母校武汉大学的柯俊院士先后谢世。知名文化学者余光中先生在岁末时候也走了,走得有些遗憾。他曾说:“当我死时,葬我,在长江与黄河之间。枕我的头颅,白发盖着黑土。在中国,最美最母亲的国度,我便坦然睡去,睡整张大陆。听两侧,安魂曲起自长江,黄河,两管永生的音乐。”诗人溘然长逝于海岛,长江黄河若有知,或会为他歌一曲。

对于眼前的2018年,我明白它将是更加重要的一年,对于个人而言,不仅意味着年岁的增长,更意味着社会对自身要求的变化。2018年的下半年,我就步入研究生最后一年了,也许就要被卷入激烈浩荡的求职大军,也许还会在面临继续深造与否的迟疑,这些注定是绕不过去的一道选择题。但如果说自己真正需要去明确新一年目标的话,那就是要学会“告别肤浅的忙”:不是应对一场一场的采访,不是奔波于一次次的会议讲坛,能够真正凝神聚气,让自己注意力更加集中;那就是真正去看一点厚重深刻的东西,而不是一提笔就感慨“书到用时方恨少”而不是轻信人言沦为“他人思想的跑马场”;那就是省思自身方位,注重过程积累,在日积月累中朝着一个坚定的目标执著前行。

这一年,一段名为《下一个十年,你会在哪里》的短视频走红网络。视频中提到,台湾大部分刚入职的年轻人起薪仅为“22k”,字母“k”意为“千”的缩写,“22k”即为2.2万新台币,合人民币4800元左右。而“22k”其实还有另外一层含义:刚毕业的大学生22岁,假若活到82岁,人生还剩下60年,即21900天左右,也将近“22k”。数字不大却概括了时间,这其实更让人思考如何发挥自己剩余人生的最大价值”。
也许,“22k”只是一个开始,更重要的是能否把这个起点当作为自己蓄势的跳板。生活并不是百米冲刺,而是一场漫长的马拉松,它在意的不是你刚开始就要冲到最前面,而是你能否靠自己的力量和意念,迈过一道道沟壑,战胜一个个挫折。迎面走来的2018年,愿我们都不忘初心、青春灿烂、前途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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