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谈】《爱情食物链》(一)-安逸手札
爱情是世上最难遂人愿的东西!
我爱他,他爱她,她又爱着另一个他,而她的他也许爱着我。
爱情是世上最难遂人愿的东西!
我爱他,他爱她,她又爱着另一个他,而她的他也许爱着我。
如同动物世界里,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长笛指法表,虾米吃沙子,而沙子也许有一天吞噬一切。
多么可怕,原来爱情的世界里也有食物链!
不知由谁发明了闹钟,关遂心一直对这一伟大发明深恶痛绝。
刚刚下了夜班,还没睡熟,她便又被铃声吵醒。
遂心用力打压床头的闹钟,铃声并未停止,原来铃声来自手机。
她挣扎起身,怪叫着抓过手机。
这个追魂夺魄的电话号码属于《生活时报》新闻部主任阙艺德。
遂心条件反射地接起电话,用力咳嗽两声,努力让自己睡意朦胧、含糊不清的声音变得清醒清晰。
“关遂心,你还在睡觉,发生如此大事,你还在梦里?”电话那头阙艺德非常不客气。
遂心叹口气,还是没掩饰住自己睡意。
“什么事情?”遂心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精神一些,她永远觉得自己没有睡醒。
做社会新闻记者5年,遂心早就身心疲惫,很难有新闻能让她兴奋起来,她有时候累极,甚至希望自己可以永远睡去。
“据可靠消息,舒喻昨天半夜在家开煤气自杀身亡!”阙艺德的声音透着无以伦比的兴奋和激动。
唯恐天下不乱,说得正是阙艺德这样的人。
遂心要在心里默一默,才反应过来。
舒喻是名非常专业资深的高级心理咨询师,也是成都最权威的心理咨询中心的创办人。
这几年,舒喻的名字常常出现在社会新闻版头条。
两年来,遂心曾经多次采访过舒喻,她沉稳内敛,落落大方的性格和优雅美丽的外表都给遂心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
要到该刹那,遂心才终于彻底清醒过来曲阜团。
她对着电话那头的阙艺德直问:“消息确切吗麦比乌斯圈?是心理咨询师舒喻自杀了吗?”
阙艺德极端不耐烦地回答:“你去她家就知道了风广陌!别把新闻给漏了!”
这个新闻无疑会是今天社会版头条,一枚重磅炸弹!
挂了电话。
遂心立即从床上跃起。
一边快速沐浴洗漱,一边给搭档摄影记者方咏正打电话老唐头,通知他迅速赶到棕北小区舒喻的家。
从起床到出门,遂心只用了不到10分钟。
为了工作的缘故,遂心的长发从来都紧紧束在脑后,柜子里清一色白衬衫、体恤、牛仔裤,随便拣两件都可以搭配,永不出错。
整个人清爽利落,大方整洁系守镇,颇有记者风范。
上了出租车,遂心还没有从这个消息带来的震撼里解脱出来。
是什么,让一个如此优秀的心理咨询师,选择了自杀这种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蝼蚁尚偷生!
只有心理极端不健康的人,才会放弃人类求生的本能,选择求死。
遂心记得舒喻只比自己大5岁,不过是32岁,正是一名事业女性最盛最黄金的年华,怎么会突然自己动手结束生命?
难道真是能医者不自医?
舒喻有什么严重的心病吗?
可是,明明几个月前,舒喻接受采访时才劝慰别人:对于出生和死亡,我们都无计可施,唯一可做的,是好好享受二者之间的间歇!
这样通透,怎么会自杀?一个个疑问,缠绕着遂心,让她整个人的神经都绷紧了。
舒喻家楼下,停了好几辆警车,整个单元都被警方封锁了,老远就拉起了警戒线。
难怪,舒喻在成都可是名人,名人死了当然要慎重又慎重,比不得小老百姓,什么都可以草草了事。
和遂心一样被拦在警戒线外的还有其他媒体的记者。
遂心用眼睛一扫便知道,全城媒体都出动了,恐怕自己还是来的最晚的一个。
难怪阙艺德象吃了炸药洪荒大鳄。
遂心苦笑。
这时,背后有人拍了遂心一下。
她扭头一看,原来搭档方咏正已经先自己一步到了。
方咏正将遂心拉到一边,两人迅速商议采访事宜。
“我已经打探过了,现在舒喻和警方以及舒喻的家属都在房子里面,我可到对面楼顶,用长镜头拍几张室内的照片!”方咏正似乎胸有成竹。
遂心知道什么问题都难不倒方咏正芥子学院,再棘手的事情面前,他都能保持沉着冷静。
这也正是多年来,遂心一直喜欢方咏正的原因之一。
可惜,老方只当遂心好搭档,好朋友。
遂心轻轻在心里叹口气。
反正这个世界上,无处不充斥着遗憾,多这一件,也很正常erazer恨锁金瓶。
遂心目送老方离开,然后打起精神投入工作。
楼是进不去了,遂心只得做些外围调查,从小区的保安,到负责清洁楼层的大婶,遂心都
一一问过。
所有人对舒喻的印象都极佳,评价全是:那是个总是微笑的,宽容的女人,慕承和看起来很有涵养。
所有人都不觉得她会轻生。
连遂心都不相信,这样通透美商婕斯,宽厚的一个女人,事业正蒸蒸日上,会得自杀?
方咏正拍下来的照片妄想老师,遂心也调出来一一查看,照片里有个男人,捧着舒喻的照片,一脸悲痛,无声饮泣,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遂心赶紧让保安辨认这个男人,保安称,这名男子正是舒喻的丈夫,刘治国。
“这个男人看起来很伤心卖血哥!”老方指着照片说。
遂心望着照片有刹那失神,她总觉得事情没有表面看起来的简单,因为舒喻实在没有自杀的理由:“这个世界,人人都自带三分演技,演的好的,几乎已经出神入化,真伤心还是假伤心,只有当事人自己心里明白!”
方咏正笑一下:“遂心,干嘛那么悲观?你就不会演戏,你的七情六欲都摆在脸上!”
遂心抬头,看进老方眸子里,心头叹口气!
要是自己真一点演技都没有,怎么在阙艺德那个龌龊的周扒皮手下工作?
老方还真不是一般的不了解自己!
遂心挤给方咏正一个笑容,然后走开,转身太快,马尾巴差点打到咏正。
咏正忍不住摇头:这个关遂心,一点女孩该有的雅致温婉也无,永远风风火火,精力超人!
可是,这也正是他欣赏她的地方——丝毫不扭捏作态。
遂心马不停蹄,找了相熟的警察小刘询问案情。
得到的答案居然也是:舒喻是开煤气自杀的。
“开煤气自杀?那她家里的人呢?由谁第一个发现舒喻身亡?”遂心穷追不舍。
还好小刘已经习惯遂心的工作方式:“舒喻自杀时,是独自在家,他丈夫半夜返家时,发现房中充盈煤气味道,我们赶到时,她已经全身程粉红色,死亡两个钟头以上了。”
“她丈夫为何半夜才回家乔清秀?”遂心隐隐觉得事情不对。
“他丈夫有很合理的解释,但这是别人私事,我可不敢透露给你。”小刘也觉得遂心太过咄咄逼人。
“可有他杀的可能?”遂心还不死心史小鹏。
“不可能!关大小姐,舒喻家中,并没有发现她家人以外的指纹或者脚印,房间内井然有序,十分正常!”小刘耐着性子回答遂心。
遂心见套不到更多资料,只得悻悻离开。
整整一天,遂心都和咏正泡在舒喻家楼下。
全城记者都不敢离开,唯恐露掉什么细节,被对手抢了先机。
六月天,太阳烤得人都焦了,遂心的衣服从里到外都泡在汗里,整个人都快臭成一条咸鱼。
可是直到警方撤离现场,舒喻的家人也没出现香榧怎么吃。
遂心待所有记者全都撤退了,才极其不甘心地和方咏正离开。
一回到报社,阙艺德便笑嘻嘻迎上来:“小关,可有好消息?编辑部为你留了头条的位置。”
遂心只得皱着眉头将事情详细讲述一遍。
“那就是说,你什么都没采访到?”阙艺德的笑脸立即拉得老长。
这个人天生有学习川剧变脸的素质,翻脸快过翻书。
“可是,我觉得事情有蹊跷,舒喻没理由自杀。而且事后她的家人全都躲着记者。”遂心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阙艺德。
“小姐,那只是你的想象和推测,我要的是事实!”阙艺德眼睛往上翻,成死鱼状。
遂心力图将现场的情况和采访的难度告诉阙艺德,可是他根本不听任何解释,冷冷地扔下:“要是明天别的报社报出内幕,你直接写辞职信放在我桌上!”
已经累至虚脱的遂心,顿觉一口恶气上冲。
她握紧拳头,用指甲死命掐掌心,瞥过脸嗨茶网,努力看向窗外,深呼吸十次,方才压下这口气。
我爱的人爱上其他人,我采访的新闻没别人的精彩,上司昏庸无能、同事落井下石……统统不能怨别人,怨别人无任何用处梦落繁花蓝雪,要怨只能怨自己学艺不精。
遂心有自己的处事哲学,她硬生生将火气逼下,坐到电脑前写稿子。
她用了最大努力,又找齐舒喻最详细的资料,声情并茂,写了一篇新闻稿,还把前几次采访对舒喻的印象,也做了个素描。
配上方咏正的照片,看起来这篇采访稿也算图文并茂。
可惜,遂心自己清楚,这篇新闻有两个重大缺陷,一是不知道舒喻是否真的死于自杀。如果自杀,她自杀的原因是什么?
是什么让一名心理咨询师走上绝路?
她的心病到底是什么?
统统是迷!
遂心承认自己很失败,当事人一个也没采访到。
也难怪,直到交稿,阙艺德也没有好脸色给关遂心看。
遂心自己的脸色也是惨灰色,在大太阳下晒了整日,连水也没喝上一口,整个人似从胶水里捞出来般全身发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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